那巨大的动静,震动全场!是谁?岳小飞浑身一震,猛地抬头望向门口。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,堵住了入口。并非赵蒙升!岳小飞虽然不认识那个人,却莫名有一种亲切感。紧绷的神经,下意识地松弛了几分。“哪个不长眼的杂碎,敢来砸场子?”寸头打手破口大骂。横肉打手也撸起袖子,唾沫横飞:“活腻歪了是吧?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?江城高家!识相的赶紧滚,否则把你剁碎了喂狗!”话音刚落!两人扭头,看清门口的人影,声音戛然而止。脸上的嚣张,瞬间凝固成惊恐。……靳大炮站在那里,宛若一尊战场上的杀神!国字脸,棱角分明,络腮胡像钢针!他眼神如刀,令人不敢直视。但最关键的是——他身上那件笔挺的白衬衫警服。能穿上白衬衫的警察,至少是正处往上,相当于市局一把手。而混混看到警察,就像老鼠见了猫,天生恐惧,更别提还是个白衬衫。“哐当!”寸头打手拿着的匕首,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扑通!”他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结结巴巴。“领导,是不是搞错了?我们是高家的人啊!大水冲了龙王庙!”横肉打手也吓得脸色惨白,哪里还有刚才打人的凶狠?“是啊,我们是高少的手下,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?”……“老子打得就是高家!”靳大炮往前踏了一步,大手一挥:“拿下!”话音未落!嗖嗖嗖!他身后的阴影里,冲出十几道黑影。飞虎队员们穿着黑色战术背心,脸上涂着油彩,手里的突击步枪闪着寒光。另外,还配备了全套反恐装备!“不许动!”“趴下!”飞虎队员动作快如闪电,没等两个打手反应过来,就把他摁在地上,膝盖顶住两人的后颈,根本动弹不得。靠!怎么回事?这是省厅的飞虎大队?!两个打手彻底懵了。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。省厅飞虎大队的威名,谁不知道?据说前些年,来了一位军中转业的副厅长,一手组建。去年的全国特警大比武,他们拿了团体第一。枪术、格斗、反恐突击,样样第一!这种专门对付恐怖分子的精锐,怎么会来对付他们两个小混混?简直是用高射炮打蚊子!但他们哪里知道,这只是第一波!更厉害的,还在天上呢!……收拾了两个小卡拉米,靳大炮转身,一步步走向岳小飞。当看清岳小飞那张沾着血污的脸……这个受了重伤也从未落泪的硬汉,顿时虎目含泪!像!太像了!那虽然稚嫩,但倔强的眉眼,简直就是年轻时的岳连长,站在眼前。错不了!这绝对是岳连长的儿子!被迫转业之后,他也曾打听过岳长龙的消息,可每次都被告知是机密。没想到,会以这种方式,见到岳连长的儿子!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!岳小飞被打得遍体鳞伤,脚踝上还锁着冰冷的铁镣。“孩子……”靳大炮的声音哽咽,眼圈通红:“对不起,叔来晚了!”他猛地蹲下身,从工具箱里掏出老虎钳,帮助岳小飞挣脱了脚镣。“叔叔,您是……”岳小飞望着他问道。“我叫靳大炮!”他抹了把脸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。“以前是你爸的兵,钢七连的炮兵排长。现在是江北省警厅副厅长。刚才是你赵叔叔给我打的电话,他正在赶来的路上!”听到这话。岳小飞的眼睛瞬间一亮。赵叔叔果然没有骗他,真的来了!那些难熬的疼痛,那些绝望的等待,都值了!“嘶……”他撑着地面,想要站起来。可刚一使劲,浑身的伤口就像被撒了把盐,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身体踉跄。“小心!”靳大炮连忙扶住他,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后,心中愤怒而又自责。如果自已能再快几分钟……“疼吧?忍忍,叔这就带你去医院!”靳大炮动作尽可能的小心,生怕弄疼岳小飞。硬汉,也有柔情的一面。“靳叔叔,我撑得住!”岳小飞摇头,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又望向那两个打手:“但刚才,他们打了我1086下,请你替我报仇!”什么?!听到这话,靳大炮和在场的飞虎队员,心脏猛地一颤。不是1000下!不是1080下!偏偏是踏马的1086下!精确到个位数!这意味着什么?每一拳砸下来时,这孩子都在咬着牙计数。每一脚踹过来时,他都在忍着剧痛默数。在这阴暗的地下室,他靠着这一个个数字,撑着一口气,没让自已倒下。靳大炮见过穷凶极恶的毒贩,负隅顽抗的恐怖分子,却没见过这样的孩子——遍体鳞伤,却记着每一次疼痛!身陷绝境,却揣着不灭的希望!这哪里是数字?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倔强!这是淌在鲜血里的不屈!这是岳家的种,是英雄的后代!“呼……”靳大炮深吸一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,目光望向地上那两个打手。“我们错了,真的错了!”两个打手只觉得汗毛竖起,拼命求饶。“都是高家!是高子盛让我们干的!我们就是打工的啊!”“求您高抬贵手,放我们一条生路吧!”……“生路?”靳大炮冷笑一声,声音冷酷无情。“你们对我侄子下死手的时候,想过给他留生路吗?”他转过身,对飞虎队员沉声下令。“绑架、非法拘禁、故意伤害……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,必须重拳出击!”“给他们松松骨头!”“不多不少,1086下!”“是!”飞虎队员们齐声应道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他们早就摩拳擦掌,杀气沸腾。紧接着。靳大炮扶着岳小飞,一步步走出了阴暗的地下室,身后是两个打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。“小飞,以后有叔在,没人能欺负你!”靳大炮声音坚定,像是许下了莫大的誓言。